「阿Q」是否又很面熟的在我們週圍 ?那個時代其他人、地、事、物是否又複製到現在?
魯迅也真是,替阿Q立「傳」,姓不可考,正名不可考,籍貫不可考,出身世家不可考,總之,這個人可能不存在,也可能就是「你、我、他」,魯迅到底在罵誰?
阿Q生活的時代背景很清楚,那就是左派作家「魯迅」的時代-
清末民國初年,腐敗的滿清,及「革命黨」銜接的時代,令人想起「法國大革命」的「巴黎」。
阿Q出現在一個保守的、封閉的村莊-「末莊」,魯迅筆下的「阿Q」,是個市井無賴鱉三,成天遊手好閒,三餐都是不務正業「混來」的,由於他「不安份」,看人家敦厚就佔人便宜,有人看不慣,就糾眾修理他,他就用他的「精神勝利法」戰勝修理他的人。
這就是全書最精彩的「焦點」:勢利的眾人,狠狠修理了「阿Q」,「阿Q」被打的頭破血流:「我終於被兒子打了」。他還是很欣慰的跑回他的土谷伺抱頭大睡。有一次眾人又揍他:「這不是兒子打老子,是人打畜生!說!說『人打畜生』!」,阿Q討饒:「打蟲豸,好不好?我是蟲豸還不放麼?」(蟲豸是一種沒有腳的蟲,吐嘈王考,但沒見過。)他還自我安慰:「自輕自賤,我是天下第一個」,「狀元也不過是第一個嗎?」
「革命黨」進城,「城裡人心恍恍」,擔心長久以來「封建制度」下的利益,會因而改變,阿Q可竊喜,這下可好了!我向「革命黨」輸誠,好好「修理」這些狗丈人勢的欺負我的鄉親!結果,那些「鄉紳」依然和「革命黨」搭上線,吃香喝辣,「革命黨」看到阿Q那付「癩樣」,仍然「狗眼看人低」,攆他走!
終於,因為阿Q「底子」不好,被糊里糊塗的牽涉到一樁「搶案」,「革命黨」為了「拼治安」交差,判他「死刑」。在遊街示警時,阿Q看見眾人的眼神,如昔日追咬他的狼的窮兇,連成一氣,咬他的靈魂。就這樣「救命,……」,「阿Q正傳」以此悲劇收場。
許多書評,都說魯迅用「阿Q」這號人物,批判諷刺「中國人」無知、膚淺、短視、近利、無恥、極端自卑後自大、極端沒有自信後的偏執、、、、,其實魯迅
何止只罵「阿Q」是負面的。全書所有人物,村民、趙大爺,舉人、童書、秀才、錢大爺、假洋人、王胡、趙司晨、趙白眼、革命黨(士、農、工、商、兵)、、、魯迅對他們的描述無一不是負面的,甚至善良弱小得小尼姑及吳嫂,魯迅也假「阿Q」的嘴(中國的男人,本來都可以做聖賢,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。商是妲己鬧亡的,周是褒姒弄壞的……而董卓是的確給貂蟬害死了!…)也沒給好臉色。魯迅似乎看透「中國人五千巨大文化的偉大病症」,壓的老百姓喘不過氣,很難治療(魯迅最早習醫),所以用極為聳動、苛薄
、偏激的筆,刻劃出「阿Q正傳」這樣的人
及那樣的社會,看能否像針砭扎醒沉睡中的中國人?
魯迅被中共稱之「愛國作家」,所以「國民黨」就將它打入「左派作家」,其實以一個洞悉人性的哲學家,他那裡甘心被政治歸類?就算是一般老白姓,有那一個人可以不強迫選邊站?尤其在「利益前途」需要奧援時!任何人的人性,都有「阿Q」的影子,魯迅自己也不例外。
中國人到底是「濟弱扶傾」的民族?還是一個「欺善怕惡」的民族?中國人到底是一個「知恥近乎勇」的民族?還是一個「忍辱不負重」「茍且偷生」的民族?中國人是個「士大夫領銜」的農業社會?還是「為富不仁」「官商勾結」的「封建社會」?中國民間,人與人之間是充滿「同情」的溫馨?還是充滿「勢利」的「炎涼」?中國社會,在貧窮時是否忘記正義?在豐衣足食時,是否「富而好禮」?中國人民,在沒有錢求知時,是否還保有不要錢就有的「良知」?中國人民在有錢時,是否用錢去買「知識」,還是那些錢是用賣「良知」換來的?換來的錢當然不會買回「良知」!革命是否把中國人從無知的井底救出來?還是把人民推入另一火坑?
魯迅曾留學日本,即使如此,他仍然沒有發覺:可悲的,無知的中國人的「人性黑暗面」,其實就是整個人類「歷史演譯」的縮影,人性的醜陋, 與專制政體、民主政體無關。與社會主義、資本主義沒無關。與「國民黨」或「共產黨」無關。與白人、黑人無關。與東方、西方無關。與天主教、回教無關。與城市、鄉村無關。只是與「富與貧」有關,與「有權無權」有關,矛盾是「富與有權老是兄弟」,「貧與無權總是拜把」,這就是人類歷史演譯的原始角本,也是唯一角本。「阿Q正傳」中魯迅對「革命黨」的失望使他被「中共」利用,但他自己也跌入「無知」的旋渦:後來到魯迅死亡,證明「共產黨」也只是「革命黨」的另一個循環。
今天回首看近百年前的「阿Q」,「阿Q」是否又很面熟的在我們的週圍?
那個時代其他人、地、事、物是否又複製到現在?或許就是「你」、「我」、「他」?或許就是「吐嘈王」!